卓煜的家在市中心附近的一个小区，是何英亲自选的，治安很好，小区门口是一条步行街，商铺一楼有一家花店，连然被卓煜牵着走到花店面前，站着不动了，卓煜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正好看到橱窗里摆着的玫瑰花束，卓煜便问他：“想要那个？”

    连然点头。

    卓煜看了眼附近，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把连然放到了一根路灯旁边，叮嘱他：“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

    连然的眼神有些受伤，却没说什么，看着卓煜，卓煜从他眼里看出几分委屈来。

    小少爷从前从来不会察言观色，但是他却在此刻认真分析了一下连然的想法，然后分析出了几种可能性。

    “你也想进去吗？”

    连然点头。

    卓煜有些犹豫，两个男人去买一束花吗……

    连然突然拉住了卓煜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轻轻晃了晃，卓煜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了，他沉默着往花店走，没有挣开连然的手。

    花店老板娘在听到门口风铃声后笑着抬头说“欢迎光临”，一眼就认出了昨天中午来订花的漂亮男人，漂亮男人订了一束昂贵的进口玫瑰，她都在默默羡慕能做他的女友有多幸福。

    但是…老板娘注意到了另一个看上去很俊秀的男人。

    说是男人都有些牵强，应该还是男孩子的年纪，十七八岁的样子。

    老板娘考虑了一下，先是默认漂亮男人是客户，迎上去问：“请问想买哪一种花呢？”

    看着他迎上来，连然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卓煜身后，卓煜挡在连然面前，跟老板娘说：“嗯…玫瑰。”

    卓煜挑好了花，等花束制作的时间老板娘忍不住问了句：“您买来送女朋友吗？”

    卓煜搪塞道：“嗯。”

    “那位是您的谁啊？”

    卓煜眼神闪过防备，“无可奉告。”

    连然如愿拿到了花，这才乖乖跟着卓煜回家，卓煜刷了门禁后带着连然进到小区，回到家，卓煜客厅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夜晚熄灯后能够从落地窗前看到城市的夜景，卓煜把连然安置在客厅，转身去给连然倒水，连然乖乖坐在沙发上，有些新奇的看着房子里的东西，抱着那束玫瑰。

    这间公寓在卓煜住过的房子里不算是最好的，但是连然在里面畏手畏脚的样子像是从来没见过市面的人一样，让卓煜看着心痛。

    他印象里的连然从来都是优雅漂亮的，但是今天他看到的都是连然的窘迫。

    卓煜坐到连然身边，问他：“你喜欢这里吗？”

    连然点头。

    卓煜继续说：“你可以住在这里。”

    卓煜摸上连然的后脑，想着连然应该是脑部受到了撞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不太敢带着连然去医院，他从来没有照顾过谁，他担心出什么变故。

    但是总不能任由连然这样傻下去，卓煜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

    卓煜摸到连然眉骨上的那道伤疤，连然转过头看他，眼神很平静，卓煜便在那上面摸了两下，顺着他的眉揉搓。

    连然看了卓煜一会儿，就凑过去吻他，卓煜知道连然的亲吻现在什么都代表不了，但是他没有推开他，他把连然压在沙发上同他接吻，连然身上没有他熟悉的味道了，也不记得他是谁了。

    或许在连然的意识里，他跟那群男人没什么区别，都一样对他抱有觊觎之心，想要他的身体。

    连然想小动物舔砥人类示好那样舔着卓煜嘴唇，卓煜上嘴唇的唇珠被反复舔过，连然现在接吻的时候学会闭眼了，睁开眼睛的那个人变成了卓煜，他在连然亲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数着连然的睫毛，感觉到唇上温软的触觉，只有连然抱着他跟他亲近的时候卓煜才感觉到连然这个人是真实的存在。

    不是在梦里，不是在那片冰冷的海水里。

    卓煜很多次都在反问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是罪犯，他还要不要喜欢这个人。但是这样的问题不会有标准答案，他也就没有忘记连然。

    连然的手从卓煜衣角下探了进去，摸到卓煜的胸前，跟他说：“要亲这里。”

    卓煜看着连然无辜的脸，内心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推开了他，“算了，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做这种事情了，如果有人要这样对你，你也一定要拒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