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真实的假象
任戎冶看起来有多少好转,成则衷也始终是他心中一块放不下的石头。
于是戎冶执意在春节前返回了国内,只因他仍迫切地想知道关于成则衷的消息,寄希望于能见到成则衷本人。
戎冶直奔成家,却没能见到成家人——上来与他对话的安保是生面孔,态度冷淡而戒备,后来还是戎冶见过的面孔告知说主人家去了墓园,其余的也不肯多说。
于是戎冶又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然而戎冶的希望又落空了,来扫墓的只有成海门和成则昭而已。
成家父女一起看过来的时候,他不知应以什么话开口,只好止步不前。
男人确实已经不年轻了,即使腰背挺拔,头发也打理得很Jing神,岁月在他面庞上留下的沟壑仍是无法忽视的。他静默地站着,凝视着亡妻墓碑。
成则昭仍留着短发,在看见戎冶之后她戴上了墨镜,本就巴掌大的一张脸,更被遮去泰半,显得苍白瘦削。
成海门先向他走来了,以戎冶熟悉的神情看了他几秒道:“小冶,好好照顾自己。”语毕在戎冶肩头以温和的力度按了一下,便离开了。
戎冶向成则昭走去,甚至能感受到她在镜片后那道冷然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
“你以为,小衷会在这里?”成则昭不待戎冶开口,就先出了声。
戎冶脚下一顿,看着成则昭道:“我希望他在我想亲眼见到他,确认他的情况。”
“好,”成则昭抱臂跨近一步,微微仰面去看戎冶,勾起嘴角,语气残酷讥诮,“你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我告诉你——他到现在都还不能全凭自己走路!也许以后,那条腿也都养不好。”
戎冶的脸色登时刷白,一颗心猛坠崖底。
成则昭霎时间敛了所有表情,轻轻地问:“如何,你有什么想法?”——问得可称得上充满恶意。而她也根本没打算要答案,几乎说完就与戎冶擦肩而过。
戎冶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一下,转身抓住了成则昭的手臂仍不放弃地追问道:“昭姐,他在哪儿你告诉我”
成则昭也侧过身,看着他一字字道:“戎冶,很多年前我一直质疑你们是否适合做朋友,后来我说服过我自己,直到这件事发生,我才确定我那时的直觉就是对的。你不必再来问我,我不会告诉你。”
戎冶的力道不由松了。
“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小衷想见你,他自会来找你,我是拦不住的。”成则昭最后说完,甩开戎冶的钳制,干脆利落地走了。
戎冶几乎笑出声来。
是啊,可曾想过当事人会不会原谅自己?
他拖着沉重步伐,走到成夫人的墓前,半跪了下来,深深埋下了头颅。
然后戎冶终于想起了一个人——他必然知道成则衷身在何处,也许会愿意告诉自己。
可当他打电话给成chao生之后,成chao生先是低声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只说:“唔,明天我就和大哥他们一起去城了,你也知道我们成家人多,也就是趁着年节大家才聚聚首。小衷今年出了这样的事,我与大哥还得好好安抚老爷子和母亲免得两位老人家又伤心呢,我可不大好在这节骨眼儿上”
戎冶有些无助地闭了眼,睁开之后几乎是咬牙与电话那头的成chao生道:“chao叔我求你!”
成chao生那边轻叹了一声,才说:“这样吧,阿冶,你也不用心急,先冷静冷静回国。等我从城回来了,会联系你。”然后他就不再松口,只耐心等着戎冶应下。
戎冶的眉头锁得一紧再紧,最终心灰意冷地松懈开来:“好。”
成chao生也笑说了一句“好”,就接着道了“再会”。
戎冶挂了电话才又想问:“车祸的事,除了昭姐,你们怨我么?”尤其是阿衷
可他真不想知道答案。
后来成chao生在约定的时间就告诉了戎冶成则衷的所在之处——那时还是那座疗养中心。
戎冶得到地址却犹豫了。这一犹豫,就越想越惶恐忐忑,鼓不起勇气去找成则衷。他给自己找借口:阿衷这样骄傲的人也许等他的情况更好一些才是见面的恰当时机。
梅嫣希望戎冶申请国的大学就读,戎冶也就暂且借着这些事让自己先转移了注意力,想着等学校的事稳妥了,差不多也该去找成则衷了吧。
只可惜世事难料,戎冶才入学没多久,戎拓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杀身亡,将一切都打乱了。
成则衷待在疗养院的时间里,跟外界的联系极少,几乎仅限于同少数几位亲人之间,算得上是与世隔绝,看起来更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现在成则衷已经能够自己行走了,只是还需借一些支撑才能轻松一点,例如手杖。他左腿的骨骼尤其需要强壮的肌rou保护,所以之后他必须坚持锻炼和理疗,此外在身高完全停止生长前还需定期复查,以观测患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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