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栎儿”苍老的面孔带着扭曲，“程家当年和李家投资失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啊。”

    “那么现在呢？上次在酒店被抓走的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吧！”我的愤怒盖过了理智，原本礼貌的话语也变得针锋相对。

    “这”

    “怎么，程家又亏损了，这次又拿我换了多少？”我咄咄逼人的话语让那个年过半百的人瞠目结舌，仿若从未见过我一般，对，在他眼里这个我这个没有关系的人就应该任他予取予求。

    “呵。”我苦笑一声，向门外走去，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真相已经浮出水面，即便我不想相信。

    走出程家的时候，我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选择了后门，因为肖然在前门等我，我不想见他，在这场谋划中，他看着我像个傻子一般，却不说破，我真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感谢他。

    他太聪明了，他知道我早已深陷泥潭时，让我和程家，李家断了关系，让我只剩下他。

    程家的别墅位于偏远的山区，四周都是树木，我只有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剩下的都是在学校渡过的时光。

    脚下的路不好走，我磕磕绊绊地绕过杂草和树枝，早上的食物早已不足以支撑我的身体，加上过去几个月来肖然无休止的做爱，让我的身体瘦弱得不止一点点，短短几步路，也足以让我大喘气。

    眼前的景象忽模糊忽清晰，渐渐转变为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周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物，一开始被肖然绑过来的时候，我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好长时间。

    难道？我思索着从床上坐起，感受到依然自由的手和脚，长舒了一口气。

    “醒了？”肖然低沉的声音自不远处的沙发上传来，吓了我一跳。

    转过头，肖然定定地看着我，末了，站起身走过来，“医生说你严重营养不良，又受了过大的刺激，才导致眩晕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程家我不会再去了，李家更不归我管，总之，程李两家和肖家的交易，让他们自己去盘算，我必须快点和肖然划清关系，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疑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听到自己冷静地开口。

    “知道什么？”肖然坐在我旁边，笑着回答。

    “我和程家的关系，你早就知道了吧。”我笃定地说。

    “嗯。”他没有反驳，伸出手想触碰我，却被我躲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吗，李冉冉和程家拿你做筹码与我交易，当时觉得不对劲，便小小地调查了一下，没想到结果惊人啊！”

    我闭上眼睛，没说话，想起第一次被程家收留的场景，我并非程家的大少爷，而是程家当年的合伙人的儿子，我父母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之后我便由程家收养，对外称是程家的大少爷。

    “肖然，我和程李两家没有关系，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参与，从现在开始，我们划清界限。”我说完就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肖然搂在了怀里。

    “怎么，认输了？”肖然将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哑着声问。

    “不然呢，我能怎样？”我摆脱不开，索性任由他动作。

    “不想复仇吗？”

    “复仇，找谁复仇？程家还是李家？还是你，肖然。”我没有回头，语调平静。

    “那如果我说你的父母并非因为车祸而死呢？”肖然难得在我面前认真地说。

    “别开玩笑了，肖然，你知道我不相信你。”

    “车祸过后，警方说尸体都被烧光了，无法做尸检，直接判断了意外死亡，公司的首脑莫名落在了程家手里，程栎你当真没有怀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