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野是被嘈杂的鞭炮声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

    昨晚干了大半宿，又喝了酒，醒来浑身酸疼，手脚都使不上力气。

    拉完的窗帘挡住了阳光，被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过。

    项野打了个哈欠，睁着眼睛失忆一样楞了两分钟，然后才慢慢回过神，开始打开手机玩游戏，没玩到一会，祝福短信就陆陆续续发过来，弹窗弹得他心烦意乱，游戏体验全无，只好把游戏退了。

    “喂。”项野按下接听，不耐烦道。

    “哟项爷，干嘛呢大早上这么大火气。”

    项野：“有屁快放。”

    石飞乐了，好不容易特地打个电话传递快乐的气氛，没想到快乐没捞着，反而还要被怼。

    “这位项姓青年，你有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说说说，我说。”石飞赶紧打住，指不定这爷待会真挂了。

    “新年第一天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想趁机套个近乎容易吗我。”

    “特地代表一众小弟来给大哥大嫂问个好，够意思吧。”

    项野从床上爬起来，听到这话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大手一挥，把窗帘全部拉开，十分豪迈地说：“出息了啊，很有自觉，冲你这鞍前马后的态度，以后你就是帮里二把手了。”

    “哎哟谢谢老大，一共仨，我二把手，这官位可太高了，以后绝对给您当牛做马。”

    项野穿好衣服走出去，没看见庞戎，客厅电视还开着，频道没变，正在轮放今年明星的拜年视频，估计开了一宿。

    沙发和地板收拾得很干净，找不到一点垃圾的痕迹，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几罐昨晚没解决的啤酒。

    厨房传来咚咚咚的响声，是剁菜板的声音，项野伸着懒腰慢慢挪过去，站在门口看。

    庞戎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很薄，外面套着围裙和护袖，脖子上的不锈钢项圈没有取下来，低着头正在剁rou馅，准备待会包饺子。

    “项野？”

    “爷？”

    石飞说半天没得到一句回应，犹豫要不要挂断。

    项野伸手搂住庞戎的腰，稍微抬起点下巴亲了庞戎脸颊一口。

    “你不是要给你大嫂拜年吗，来，我把电话给他，你亲自和他说。”

    项野坏笑着把手机放到庞戎耳边，庞戎皱眉问他：“谁？”

    “石飞。”

    “哎，别啊。”石飞听见庞戎的声音，立马紧张得结巴，坑坑巴巴地说，“新，新年快乐，没什么事我就先溜了！回见！”

    庞戎：“？”

    项野趴在庞戎背上哈哈大笑，刚才打哈欠没出来的眼泪，这会一股一股往外冒。

    庞戎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夸张：“你没事吓唬他做什么。”

    “谁吓唬他。”项野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用手拍了庞戎脸蛋两下，哼哼道：“你这小子现在在那几个刺头眼里就跟老虎一样，遇到你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把你牛逼死。”

    “上次是揍狠了点。”

    庞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掌，笑着说：“什么时候醒的？”

    “没多久，刚醒。”

    项野抱住庞戎，磨蹭男人壮实的身材，厨房没有空调，窗子也敞开着，尽管庞戎只穿着单薄的一件，但体温很暖和，像一个暖烘烘的火炉。

    庞戎没有管那双不安分的手，继续剁rou馅，在上面洒了一把葱花。

    “刷牙了吗？”庞戎说，混合着两种绿色的rou馅看上去很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