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传教的神父和随行的骑士们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东区。

    人们簇拥着挤到了街上，即便是步履蹒跚的妇人。

    高楼上的人向他们抛洒鲜花，轻盈又美丽的花瓣在空中飘舞翻滚。

    她落在了神父手里的圣经上，也落在了骑士的盔甲上。

    冰冷而无情的银甲似乎也被染上了色彩。

    那是人们热情的欢呼，以及感动的眼泪。

    “先生，您要下去看看吗？”穿着讲究的男人站在男孩的身旁，他低头低声问询。他是你的管家。

    “不了，”你站在窗口，这里视野极佳，“我不需要和那些人挤在一起。”你的声音有些高傲，在找到你喜欢的东西之前，你总是这么冷淡。

    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金色的光芒铺撒在神父们的马车上，骑士们的铠甲璀璨而耀眼。

    于是你便看见了他。

    他是位英俊的骑士，即便是带着头盔，然而你的视线依然被吸引了过去。

    或许是你的目光太过专注，他抬头看了过来，又或许这只是普通的转头。

    显然，他并没有看见你。

    “他是谁？”你问你的管家。

    “听说是新上任的骑士长，先生。”他回答，“是个平民。”

    骑士只是个普通的职位，他们只拥有人民的崇拜，却没有任何的权利。

    你了然点头。

    “今晚的酒馆里一定很热闹。”管家随口提了一句。

    “我想是的”你摸了摸手指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戒指，“不知道谁会偶遇那位骑士长呢？”

    骑士们骑着马匹，走在马车的前端，英俊神武。

    每位聚集在旁的人们都想去摸一摸那鲜红的披风，甚至是那被教皇赋予神力的佩剑的剑鞘。

    仁慈的女神在剑柄上垂目微笑。

    人群里的高楼上，你也在看。

    ▽

    如夜莺般的歌声在花丛中绽放。

    白色的衬裙和蕾丝的花边，映着烛光的镜子里是少女纤细的小腿。

    她露出脚踝，蜡烛的火光在肌肤上印出一道黄晕，又如被温度惊扰，蜷曲着重叠在一起。

    一丝不苟的袖口上别着紧致的袖扣，拥有它们的手落在少女的肌肤，仿佛是那颤抖的火光，逐渐地被裙摆所掩盖。

    歌声便带着一丝笑意，尾音坠着颤抖落下。

    “你叫什么？”绅士问道。

    他询问的少女戴着豪华的金色假发，大半张脸都被蝴蝶状的面罩遮挡。

    戴着蝴蝶面具的少女是这里的“金丝雀”，和那些签了卖身契的少女不同，他们是自由的。

    少女看向对方，她没有回答，只继续唱着。

    绅士从一旁的花瓶里抽出一枝山茶，放在少女只穿着蕾丝外套的平坦胸口，他的手指拂过对方的肌肤，“这个很适合你。”

    穿着裙子的男孩颔首道谢。

    加妮特将山茶别在外套的领口。

    有别的少女攀附上客人的臂膀，绅士和美人欢聚一堂。

    加妮特站起身，裙摆上的蕾丝层层展露开来，点缀着的珍珠在柔软的面料上翻滚，亚麻、蕾丝，和纱，它们层层递进，却又并不累赘造作。

    他提起裙摆，仿佛最克己守礼的淑女，和观众行礼问好。

    这样一条裙子就应该穿淑女身上。

    加妮特直起腰，金丝勾勒出的藤蔓图案和束腰一同缠绕在男孩的腰上，而束腰的系带又仿佛无意一般松散地垂落在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