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乔旭？那个唱歌的吗？”江念来了兴趣，“我昨天还听他新专辑来着，可以的话就见见吧，他刚出道时我还是他粉丝呢。”</p>

    <p>　　樊姿点头应下，转过头问了乔旭，见他没意见便让她姐尽快赶过来。</p>

    <p>　　半小时后，全副武装的她低着头走进日料店，由着服务生带她进包厢。</p>

    <p>　　包厢的名字是日本传统色谱中的“空色”，小牌匾上的颜色看起来接近于天蓝，走进包厢，发现里面的装潢也尽是一派空色。</p>

    <p>　　清透的空色点缀着包厢内各个细节，樊姿忍不住拍了两张照。她坐下后没过多久，乔旭和江念先后赶到。</p>

    <p>　　江念还是第一次看到乔旭真人，莫名升起几分粉丝的小激动，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直说“你好你好”。</p>

    <p>　　樊姿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不过江念仅仅是激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到正常状态与他们交谈。</p>

    <p>　　料理上来的速度有些慢，但每一道味道都令人不禁感叹日本人对食材处理的细致与执着。三个人一边品尝料理一边聊天，因为江念是乔旭的粉丝，所以话题一直围绕着他昨天发行的专辑。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心情恢复起来的江念识趣地先行离开，留他们说原本要谈的事情。</p>

    <p>　　见她走了，乔旭稍微放松了之前的偶像形象，身子向后仰去，长叹一口气。</p>

    <p>　　“樊姿，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p>

    <p>　　他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用陈述句肯定这件事。樊姿没有隐瞒地应了一声“嗯”，毕竟他前阵子紧张的样子已经露出了不少端倪。</p>

    <p>　　乔旭胸口发么，习惯性地找烟，意识到自己和一位女士在一起时，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下来。</p>

    <p>　　“我刚出道那年认识她的，当时她还剩了点人气，公司说给她办一场演唱会试试，然后她邀请我做特邀嘉宾。”乔旭声音微哑，声调平静地叙述着他的心思，“那场演唱会失败了，票剩了一多半，后来是公司找人去演观众，挺尴尬的。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p>

    <p>　　见樊姿静静地望着自己，他勉强扯起嘴角：“我签的公司有问题，你也知道……所以后来和她一起颓废，颓着颓着，我开始想为了她改变些什么。但就在那个时候，我知道她曾经和助理是同性恋人的关系。”</p>

    <p>　　樊姿目光微微闪烁，片刻后问道：“你既然知道了，怎么还不放手？”</p>

    <p>　　“这种事哪是那么容易的，说放手就放手，我还没有这种洒脱。”他双臂支在桌上，渐渐将脸埋在手掌中，“其实我挺傻的，以为自己能把她带出这条路，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带她重返歌坛……现在我知道这想法蠢透了，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用网上流行的话说，大概是个直男癌。”</p>

    <p>　　听他这么贬低自己，樊姿皱起眉头：“你只是不了解同性的感情罢了，你对她的感情没有错，只是不合适而已。”</p>

    <p>　　“是啊，不合适。现在知道了，可还是放不下。”他放下手，惨笑道，“守着一份没可能的感情，我觉得自己现在挺蠢的，但我真不知道怎么走出来。”</p>

    <p>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没谢你帮她接戏……”</p>

    <p>　　樊姿立刻打断他，不留情面地道：“你知道自己没立场说这句感谢的对吧？我帮她是出于朋友情分，不是因为你。你心里明白自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可你还是在不自觉地找机会和她产生联系。”</p>

    <p>　　“你说得对。”乔旭脸色发白，眼底的青色在柔和的灯光下清晰可见，“但她是我的瘾，在那段生活无望的日子里，除了烟瘾和酒瘾，我还染上了她的瘾。”</p>

    <p>　　樊姿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