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冯小受跟个小媳妇似的缩在钱大攻的办公椅旁边，看着他审核完各类单据、合同后，才敢颤着手签上自己的大名。

    一阵子相处下来，冯小受觉得钱大攻老是责骂他。这人长这么好看怎么这么凶？

    就比如现在。

    钱大攻语气冷冷淡淡：“书读这么多，是不是读傻了？名字都签错地方？”

    冯小受捏着笔杆子，觉得被人身攻击了，却又敢怒不敢言，狡辩道：“我只是看错了。”

    钱大攻充耳不闻：“那我下次塞张空白支票给你签呢？”

    冯小受咬咬牙，他又不是真的傻：“支票我还是认得的！”

    钱大攻啧了一声，把签完字盖完章的文件一一整理归档。

    冯小受见他忙来忙去，老是干些杂事，明明是尊大佛，却还要屈尊在自己这家小破诊所里，实在有些委屈他了，心里终究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珍重保证道：“等我挣到钱了，我一定给你翻倍工资！”

    钱大攻瞥他一眼：“那不如先把我这三个月工资结一结？”

    冯小受身体一僵，垂下头。

    三个月了，这家诊所依然是严重亏损状态，他已经拖欠钱大攻和配角攻好久的工资没有发了。

    还没等钱大攻开口再说话，冯小受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道：“要不我给你终身免费胃肠镜服务作为员工福利吧！”

    是了，冯小受继承他//妈意志，成为了一名消化科医生。

    钱大攻立马黑了脸：“谢谢，不用。”

    冯小受连忙追加：“家里人也算上！”

    钱大攻：“……”

    冯小受见他脸色不佳，琢磨着这份福利确实有点寒碜，心内羞愧不已：“可我没什么其他好给的。”他确实已经身无分文，连每个月的工资都倒贴出去了，就差变卖家当。

    钱大攻嘴角微翘：“当然是有的。”

    冯小受：“嗯？有什么？”他怎么不知道？

    钱大攻眼神突然犀利，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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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诊所里里外外，大到专职医生，小到前台护士，全部换成了冯小受家里信得过的自己人。

    终于，在钱大攻和配角攻的千辛万苦之下，诊所的账户上缓缓有了余钱，而政府各区内几方办事处也打通妥当了层层关系。

    冯小受开心不已，吩咐道：“你们快给自己发工资吧。”

    配角攻狠狠瞪向冯小受，前不久他才迟迟意识到冯小受这道突破口根本就是虚张声势，没有半点屁用。配角受简直跟铁了心似的，话里话外嫌弃配角攻总是缠着他烦人，连带联系方式都删了个干净。

    配角攻：“我不要工资，我只要你哥的人，你说怎么办吧？”

    冯小受回瞪他，怒其不争：“你自己没用，关我什么事！”

    配角攻：“……”真是件难以否认的事实。

    钱大攻出谋划策：“死缠烂打都不行，那只能来硬的了。”

    冯小受一惊：“你要做什么！？”

    钱大攻盯着冯小受答：“不做什么。”

    钱大攻目不转睛，说起了正经事：“工资先不提，昨天给你了谈保险合同时候的话术，背得怎么样了？”

    冯小受顿时挺直腰板：“我已经全都背下来了！”

    钱大攻眯起眼：“晚上准时拨我视频，背一遍。”

    冯小受连连点头。

    钱大攻：“还记得上次的惩罚吗？”

    冯小受小脸一红，小声应道：“记……记得。”

    钱大攻满意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