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园的日子乏善可陈,这座庄园不为失去了一个继承人而悲伤,也并不因本的归来而喜悦,他的父亲甚至没来看过他一眼。
倒是如今的伯爵夫人,带着医师好生探望了他一番,怕他离家太久落下太多功课,还为他请了萨顿城里有名的教师。
如果不是知道她当了父亲几十年的情妇,还有两个比自己都大的私生子,本搞不好真的会有些感动。
不过本也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像从前许多年一样,大部分时间待在安静的图书室。
巨大高耸的落地窗由彩色玻璃拼出一副圣母像,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刚好能将圣母微张的怀抱投射到本的书桌上。
可惜今天乌云密布,斑斓的玻璃也染上了墨色,屋里没有开灯,唯一明亮的颜色被本涂抹到画布上。
他坐在画架前,努力回想那天易丞被扑在他身下,被青草簇拥,被阳光亲吻,如果他再勇敢些,应该直接吻上去才对。
“都怪那个婊子养的omega。”一个带着几分醉意的男声打断了本的创作,少有人造访的图书室被一脚踹开。
“我他妈怎么知道她还没成年?”他那随着母亲抬正后水涨船高的便宜兄长根本没看见阳台边的本。
“我当然知道omega打胎犯法!老兄,我找你不是来听你教训的,我只想赶紧让那个婊子连同她肚子里的杂种永远从我眼前消失。”伊莱站在窗边来回踱步,“好好,价钱好商量。”
本自顾自地换了只细节笔,勾勒着易丞浅含笑意的眼角,接着是笔挺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鼻头。
换笔时碰掉了只刷子,伊莱立刻挂断了通话,他打开灯,一步步紧逼本,“你全都听见了?”
本背对着他,像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手上继续着画作。
伊莱有些紧张,他还不敢让母亲知道自己在外面闯了祸,鬼知道本会不会跑到父亲那里告状。
但转念一想本在庄园里活得像是移动的空气,从小没少被自己欺负,从来没见他声张过,这次差点死在外面,恐怕更没胆子找他麻烦了。
伊莱仗着酒意,踢了本的凳子一脚,本也只是挪了挪屁股,像是打定主意要装死到底,无声回应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伊莱松了口气,看了眼画布上的面孔,重新拾起自己身为伯爵长子的高傲,讥讽道,“你还真是个灾星,出去旅个游都能被叛军抓走,听说十七团的少将为了救你现在基本废了,皇帝陛下派的专家都说没什么恢复的希望了。”
本握笔的手一顿,肩膀耷拉下去,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伊莱看本这幅好拿捏的模样,更有了几分底气,“你给我老实一点,待在庄园,别再搞出什么乱子了。”
他见本没有反应,又推了一把,本手里用来描绘唇色的红色画笔在画布上划了一道线,英俊的面孔被打上了鲜红的烙印。
就像现实中本带给易丞的伤害一样。
“伊莱。”本站起身,回头看了眼他的兄长。
轰隆。
窗外雷声大作,一道银蓝色的闪电劈开了Yin沉的天空,冰冷闪烁的光芒映在本的侧脸。
伊莱才突然发现,两年不见,他从没放在眼里的弟弟已经和他一般高,脸庞脱去了稚嫩,眉眼间已经有了几分父亲的模样。
他看着本沉着脸走过来,竟然有些畏惧,说话都结巴上了,“母,母亲还在等我,你,你……”
本单手捏住了他的喉咙,轻易地把他提起来,砸到落地窗上。
伊莱顺着窗户跌坐在地上,他撞得后脑生疼,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本的拳头就擦着他耳边过去,漂亮的落地窗被砸出一块坑洞。
本从上面掰了块尖锐的玻璃,抵在伊莱脸上,他捏着伊莱的后颈逼他仰起头,“我可以用它插进你的喉咙,放干净你的血再剥开你的脸皮,你猜父亲死了一个儿子还舍不舍得让另一个偿命?”
伊莱的酒劲全被恐惧吓退,他惊恐道,“本,你疯了,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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