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杖站在门前，浅金色的直发披散在肩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我可以进来吗？”

    他说话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又问了一遍。

    “当……当然，您……您请”，我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他也没在意。

    他进来后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带着手套的大拇指抹过我的眼角，帮我把眼泪擦干净，我才发现我哭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了谢谢。他拉着我的手一路走到刚刚的防盗门前，轻而易举地就把锁掰断，我就同他一起出来了。

    “先生，谢……谢谢您，没有您我可能就……啊，我是乔伊，请……请问您是？”

    “尼古拉斯。”

    我不知道怎么把对话进行下去，局促地捏着衣角，偷偷地看他。他也在看我。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贴的极近，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我太高兴了，他不仅救了我还打算收留我吗？我赶忙点了点头，怕他没感觉到，又着急的开口，”先生，愿意的，我愿意跟您走。”

    一个的吻落在我颈间，他环住我的腰身，头埋在我颈间问我，“哪怕我跟他们是一样的东西，不后悔吗？”

    他明明没做什么，他嘴唇触到的皮肤却一片酥麻。尼古拉斯表现得过于轻浮暧昧，比起那些邋遢的流浪汉还要意图明显，我却只紧张我身上这样脏污，不应该弄脏了这样干净的先生。　我太过关注他暧昧的动作，却忽略了他话里的意思，我只想跟他走，不管他是想要做什么。

    “不……不会的，先生。”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言语即是契约，我答应了尼古拉斯，从此就算作是他的所有物了。这是吸血鬼常玩的把戏，他们擅长把人类的情爱和灵魂的契约捆绑在一起玩弄，人类陷在吸血鬼制造的虚假的情爱中无法自拔，许下出卖自己的诺言。契约一旦达成，就是死亡也不能摆脱的烙印。

    而那时候尼古拉斯只是随便问了一句，我就心甘情愿跟着他走。

    他直起身，月光下，我才发现他瞳孔也透着血色，之前在黑暗中并不明显。不像是之前怪物那种浑浊的质感，尼古拉斯的瞳孔清澈的像一块宝石，在他的面孔上丝毫不显得突兀，没有哪怕一分野兽的气质，他更像一个贵族，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他说他是一样的，先生和什么是一样的？

    他丝毫不嫌我一身脏污，轻笑着把我抱起来，像抱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托着大腿和腰身。

    我，他，和怪物。

    红色的眼睛。

    先生和怪物是一样的。

    我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上，嗅着他身上的香气，轻轻地问，“您……也是一样的吗”。我的声音太轻了，甚至我自己都没听见，我也不敢再问，尼古拉斯却听到了。

    “对啊，我也是一样的。”

    “……那您会杀了我吗？”

    他没回答，也没说话。直到他抱着我走进路边随便一家旅馆里，再抱着我走进房间，带着我把身上洗干净再把我抱回床上，他才说，“……我也不知道呢，宝贝”。这离我问他的时候已经太久了，但我直觉他是在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他说完就低下头亲我，先是舔舐、轻轻啃咬我上下唇，然后把舌头伸进我的口腔，舔弄我的上颚，舌尖扫过我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把汁水吸到自己嘴里咽下去。他怎么能咽下去呢，我觉得我脸颊烧得慌，呼吸都不顺畅了，舌头也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无措，转而开始勾弄我的舌头，我被他吻得受不了，嘴巴合不上，涎水溢了出来。他这才好心放过我，把我从口腔里露出来的汁水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