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束找空当偷摸地揣了书去文清房里。
他在门外鬼祟,进了门便挺起胸膛,见文清正在书桌前写字,便走过去将那本秽书“啪”地摔在文清面前,逼问道:“谁准你拿这种书给明朗的?”
李文清撇他一眼,似是懒得搭理他,没有吭声。
李文束火气冲上来,他上前夺过李文清手里的笔,喝道:“说话!”
“我借给的是明朗哥,你为何这么大火气?”李文清散漫地靠在椅子上,并不瞧他,只是仰着头对着天花板讲话。
李文束看他那副样子就来气。李文清小时候算是乖巧可爱,那时他俩还很亲,总是在一块玩耍。直到明朗过来——文清总对明朗抱有极大兴趣,死活要黏着他。
李文束一开始是怕明朗带坏弟弟,想方设法将他俩隔开,而自己又常跟明朗待在一起,没空闲跟文清相处,于是他跟文清就逐渐疏远。偶尔过去找他时,文清要么不在,要么就沉溺书堆中,彼此间无话可说。
但文清与明朗就不是这样。
明朗来家里,经常去文清那里借书来看,文清也很乐意借给他,还总与他说些闲话,若是自己去拿书,这个浑蛋只会说“抱歉,没有”或者“我待会儿要用”,然后就当他是空气、尘埃,理都不理。
李文束常因他火冒三丈,只要明朗提起文清,文束必定接一句“总有一天我要揍他一顿!”明朗当然劝他,于是这话他说了许多年,明朗也劝了许多年,也逐渐成为两人之间的一件传统。
当下,李文束正忍着愤怒,冷冷地问他:“你给明朗这种东西,是存了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哥,你有点无理取闹了。”李文清随手捡起另一只笔,在指间轮转,“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同样,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
“见不得人的念头?你倒是说说,我有什……”李文束一瞬间想到明朗,蓦地底气不足,自行截断了话头。
“哥?”李文清戏谑而短促地笑,“怎么不说了?”
李文清手里转着笔,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你倒是该谢我。不然只知道恋爱亲嘴儿,不知道上床睡觉,什么都没做呢就糊里糊涂地背上名号……到时候又要反悔,伤人家的心。”
李文束心跳快起来,撞的胸膛直响。他攥起拳头逼迫自己冷静,执拗地开口:“你说谁?讲话就讲清楚,不然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说的是——别人。那个王振强的相好,何家的大少爷,你听说过没有?他跟王振强好上被别人知道,就说自己不懂这些,让王振强引诱的,错把友情当做爱情。”李文清把笔“啪”地拍在桌上,注视着李文束,“他老子给他急匆匆安排一位家里贫穷的太太,让他证明自己。这少爷就娶了她,在他洞房花烛夜时,王振强让他爸找人弄死了,身上还藏着那个少爷给他写的信。”
“写的全是哄骗他的话,让他耐心等待,最后他没等到心上人,却等来棍棒跟拳脚……哥,你说可笑不可笑。”
李文束额间渗出细汗,感到周身逐渐冰冷,又觉头晕目眩。他缓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样详细?”
“因为我认识王振强。”李文清站起身,直直地看着李文束,“而且,有一个人,无论是神韵、个性、思想,都跟王振强很像。像到不可思议。哥,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谁……?”
“这个人,你我都认识,尤其与你最亲密。”
“……好了,不必说了。”李文束痛苦地低yin。
“哥,你猜得到罢?他就是……”
“别说了!”李文束大吼一声,随即夺门而出。
李文清在后边顽皮地笑道:“跑什么,我要说的是门房的儿子王狗蛋。”这笑像蜻蜓在水上点过,极轻极短,瞬间就没了踪迹。李文清又坐回椅子,拿起笔在手中摩挲。
“明朗哥……”
深幽地一声叹息,消散在雷雨前沉闷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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