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玖醒了，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他努力翻开眼皮，打量着四周富丽堂皇的家装。恍惚间让他疑心自己怕不是已经升天了，但很快又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烟草味。

    天堂还能抽烟？

    张小玖甩甩头将脑海里不实际的想法通通散去，随着味道寻过去，发现窗台前立着个挺拔的背影。

    张小玖舔舔嘴唇：“我……”

    秦栎转过身来，手上还夹着一支烟，挑了挑眉毛：“醒了？是要喝水？”

    张小玖看到他，心里猛然一颤，他想起来了。

    公路、引擎盖、还有……

    “嘶……”张小玖这才感受到下体传来的撕裂感，眼眶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泛红：“好痛……”

    秦栎看着他哼哼唧唧的，面上也有点挂不住。当他查看对方伤势的时候简直是惨不忍睹，堪称灾难现场。

    他凑上前探了探鼻息，觉得这人大概是没死，也没听说谁还真能把人给Cao死啊？这才稍稍定下心，将对方带回了郊区的别墅，请了位夜间出诊的医生过来诊治。

    “下体撕裂，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段时间只能给他吃清淡的，避免发炎。”医生顿了顿，又慢吞吞地说：“年轻人不要火气这么旺，性事不要太激烈。”

    在秦栎将医生送出去的时候，还听到对方叹着气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些有钱人真的是，啧啧……”

    向来铜墙铁壁的秦少第一次感觉脸在像是被火烤，他自诩还算比较温和，至少从没发生过让床伴受伤的事。他有点愧疚，这才在房间等着张小玖醒来。

    秦栎走到床边坐下，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你先躺着别动。”

    张小玖睁着个眼珠子，不太聚焦，眼眶还蓄着泪，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

    破娃娃木愣地说：“我被你玩死了。”

    啧，还挺可怜。

    破娃娃说：“真的好痛……”

    秦栎有点尴尬，这也不是他的本意。

    破娃娃的眼睛开始涌出断了线的珍珠：“怎么没人告诉我，搞屁股这么痛啊……”

    “我就不该，嗝……为了钱……嗝……现在被你玩坏了……”张小玖抽抽嗒嗒，抬头望着秦栎发问：“我，我以后……还能正常上厕所不？”

    他的后xue火辣辣的疼，钻心。

    这是什么戏码？秦栎也没整明白：“你哭什么？说的什么胡话？什么能不能上厕所的。”说的好像他真性虐了对方了一样。

    张小玖像是没听到，继续嚷嚷：“我，我也是个人……被你这么弄……”呜咽埋怨着：“你们有钱人，呜呜……真的不是人……”

    “你……”秦栎一头雾水，可眼下这个情形，他还是试着安慰：“你别哭了，我也不是存心的。”

    张小玖扯过被角狠狠抹了一把脸，将鼻涕眼泪都蹭了上去，不说话了。

    他在想怎么捞回点损失。

    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秦栎先开的口。

    “医生已经给你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等一会休息好了，就回去吧。”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他难得多了句嘴：“家里有人照顾你吗？”

    家里有人吗？

    张小玖没有家人，有些烦他这样问。

    不过……

    他差点脱口而出的“关你屁事”强忍着咽下。

    “没有。”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秦栎挺想抽自己嘴巴，这下可怎么接？

    “没有家人……哪里来的人……”张小玖喃喃道。

    他伸手拽住秦栎的袖子，像是在抓救命稻草：“从来只有我一个人，更没有人照顾我。”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

    秦栎看他哭得梨花带泪，有点于心不忍。他见不得小美人掉眼泪，再说了，眼前这个人才刚成年，说到底还是个大男孩。

    他轻轻拍了拍张小玖的头，又问：“怎么家里会没人？”